《智慧是甚麼?》(二十四)

  第六類半君子

參考:《好人這個概念》(中) 

[半君子和宗教]

  一定信奉某種宗教。
  擁抱宗教,擁抱弟兄姊妹。
  只是口裡讚許「理性和思考」,
相處日久就會發現他們討厭批判,甚至拒絕批判。
  只是口裡讚許「宗教精神」,
相處日久就會發現他們將虛偽排在「宗教精神」之上。
  鼓勵信徒在病態的社會中,別理會制度,
只管過自己豐盛的人生。

☆  只有「信念belief,沒有「信仰faith
因為他們拒絕批判,擁抱虛偽,以致思考能力下降。
他們認為人類只需要宗教,只需要信念,
可以和諧,甚至放棄「宗教精神」。
鼓吹「只要信,不要懷疑」的人,
有的只是「迷信」,連「信念」也攀不上!

☆  口裡說他們不會將人分類,
因為所有人都是一個大家庭裡的弟兄姊妹,
[基督徒會說所有人都是神的兒女]
但他們卻喜歡將人分為教徒和非教徒。

☆  喜歡宣揚連靈界也做不到的「無條件的愛」,
鼓勵愚昧的人去「愛你的仇敵」,
又說他們愛所有人,包括希特勒在內。
希特勒殺人時,他們就在替希特勒祈禱,
求靈界減少死亡人數,又求靈界寬恕希特勒。
故曰:半君子之人,其言藹愚也!

  宣揚「不需要智慧的仁慈」,
就是華夏傳統所說的「婦人之仁」,

呼籲弱智的人一旦遇上強姦者,要懂得妥協;
樂觀的想法是,對方只是強姦,沒有傷害妳的生命,
而且要慶幸壞人是對方,不是自己。
其次要學習接受一人讓一步,所以至少讓他姦一半,
對於那些修行級數高的被姦者,
如果
他只想姦後面,就連前面也讓他姦,
他們鼓勵弱智的人包容強姦者,甚至愛上強姦者。
因為包容強姦者,是和平理性的行為;
原諒、甚至愛上強姦者,則是偉大的靈界在作工。

筆者嘗試猜想,
也許這種思維就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起源。
結果就出現了
Arguments  of  kindness  that  lack  wisdom.
完全忘記了蘇格拉底提供的行為和處事判斷法:
Is  it  true;  is  it  kind,  or  is  it  necessary?
可見仁慈的前和後,都需要智慧來判斷!
一旦我們相信「愛不需要相應的智慧」,
我們就會讓愛矇蔽理智,對事實和真理視若無睹,
甚至呼籲羔羊不要仇恨罪惡。

參考:《思考可以是一種信仰》(二)

165《智慧是甚麼?》(二十四)

☆  由於社會上欠缺了一個「批判平台」,
所以愛面子的「半君子」往往會如此還擊,
以攻代守,同時避免解決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

Unless  you  learn  to  face  your  own  shadows,
you  will  continue  to  see  them  in  others,
because  the  world  ourside  you  is  only
a  reflection  of  the  world  inside  you!

並且會採用下面這個「自我辯解self-justification

All  those  people  who  criticize  me
or  put  my  beliefs  on  critique
are  negative  people.
Good  things  happen  when  you
distance  yourself  from  negative  people.

[半君子和教育]

由於「半君子」擁有欠缺智慧的愛,
所以喜歡在和生命有關的重大課題上替年青人洗腦。
其中某些仁慈、道貌岸然,自我感覺良好,
認為自己是好人的人,但思考力不足的導師,
最喜歡用他們看似得道的生命去影響羔羊的生命,
利用「光環效應」去推銷經不起批判的思想,
真假混合的信念和教條式的道德,
表面上是春風化雨,其實是洗腦和愚化教學。
貌似「好人」的人去洗青年人的腦,
是輕而易舉,手到拿來,勝任有餘的工作,
對從小只懂得背誦,沒有思考訓練,

但有思考潛能的羔羊,的確影響深遠。
不過話說回來,
我們亦需要考慮那些由於種種原因而需要匡智的羔羊,
他們對嚴謹思考的承受能力有限,
對這一類羔羊來說,洗腦是必須的,
但洗腦的內容必須接受社會集體智慧的批判。

一個社會的意識形態如果患了病,
就會出現「怪獸教育制度」和「怪獸教育局局長」,
及隨之而產生的「怪獸家長」、「怪獸學生」、
「怪獸課程」、「怪獸考試」,和樂意助紂為虐,
執行這些課程及考試的「怪獸校長」和「怪獸老師」。

不懂得教育和教書的分別,不懂得如何去愛子女,
唯恐子女輸在起跑線上的家長,強迫子女上補習班,
課餘再參與十項全能訓練,
認為「子女應該珍惜自己年輕時欠缺的讀書機會」,
或者認為「為子女前途著想,一定要強迫學習」的家長,
是「怪獸家長」;
越來越多、累積性,只是鼓勵背誦的課程,
衍生出越來越多,圍繞著考試的功課和習作,

就是「怪獸課程」;
老師平庸,懶得刺激學生的學習興趣,
根本沒有能力教學生如何思考,如何問問題,

卻又沾沾自喜地出一些未曾教過的艱深考試題目,
就是在製造「怪獸考試」;
將責任完全推卸給競爭激烈的社會,
及患了病的教育制度,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
為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而助紂為虐,
為了自己任教的那一科公開考試的成績,
在學生有限的休息及娛樂時間之中,
互相爭奪再放置更多根禾桿草的權利,
在駱駝的背脊上加上一根又一根禾桿草,
完全沒有愧對孩子感覺的老師,
就是站在教育體制最前線,忠實地助紂為虐,
執行「怪獸課程」和「怪獸考試」的「怪獸老師」。
也許「怪獸校長」和「怪獸老師」都認為:
學生的嬉戲時間,睡眠質素,生活質素,
精神壓力,自殘及甚至自殺等等心理問題,
責任當然是在教育局和家長身上。

「怪獸教育制度、家長、課程、考試、校長、老師」
一起合作培養出大部份只懂得考試的「怪獸學生」!
看來所有怪獸都有默契地一起進行揠苗助長,

但又喜歡互相推諉責任,互相指責對方是怪獸,
結果是沒有人需要負起責任!
The  buck  stops  nowhere.
原來校長之中,教育家的確罕見,有如鳳毛麟角。
原來思考上懶惰而產生的愚昧,
是可以熱誠地感染下一代,是可以薪火相傳的。

[半君子和政治]

教書界的半君子,還可騙愚夫愚婦自己有腰骨,
政界的半君子就索性連腰骨也不要了,
因為對主子忠心耿耿,成為了唯一道德價值。

The  attraction  of  power  to  sanctimonious  fools
in  education  is  still  small  when  compared  to
its  attraction  to  those  in  politics
with  pathological  personalities.

不識時務的半君子,從蒙古人統治的時代開始,
就被批鬥為「臭老九」。
識時務的半君子,懂得放棄人格,擇木而棲,
沾沾自喜,絕對不會介意做「臭老狗」。
蒙古人統治的末年,國之蟑亡,
權迷心竅的妖孽,齊心登上舞臺做大龍鳳。

「半君子」大部份都是偏才,
但由於精英定義曖昧,偏才偏偏喜歡自視為通才。

  不少「半君子」相信掌權者的權力來自靈界,
所以一向識時務,明哲保身。

☆  他們往往是制度罪惡的逆來順受者,
部份甚至成為制度罪惡的支持者。
他們以為單靠祈禱和許願,就有神靈加持保佑,
又為了怕被虎吃掉,於是選擇騎上虎背。
可惜自古以來騎虎必然難下,
最後他們都難免成為了虎口亡魂,
然後就為虎作倀,成為權力的幫兇,
加劇了社會的罪惡及貧富懸殊。

☆  無論社會制度是凶中藏吉,還是吉中藏凶,
他們都希望能夠騎在羔羊的頭上,
不斷得到羊奶的供應,甚至建造價值十億的教堂。

這些「半君子」一旦參政,最容易好心做壞事!
因為人以類聚,
「半君子」尤其喜歡和「半君子」交往,
互相標榜,容不下不同的看法。
所以一群團結在一起的「半君子」,
的確能夠「同心同德、齊創未來」。
他們固然會做不少好事,但亦會做出更多嚴重的壞事,
然後互相保護,認為沒有人需要負上責任。
就好像黑道的刀手在法庭上,
自辯說自己忠心耿耿,聽從老闆和軍師的吩咐,
遵奉來自組織上層的命令那樣。
結果就出現了
Arguments  of  loyalty  or  convenience
that  lack  integrity.

「半君子」重視的,是「光環效應」,
說得好聽,「半君子」亦是意圖以生命影響生命;
「半君子」重視的,是「半桶水的批判思維」;
「半君子」最怕的,就是「鍥而不捨的批判思維」,
把他們思考的根,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

「半君子」最怕的,就是對現行制度的批判,
除非不會影響到他們既得的利益。
「半君子」最怕的,就是出現一個公正的「批判平台」,
令他們辛勤建設的名譽、地位,和半真半假的道理,
毀於一旦!

如果沒有一個公正的「批判平台」去解決根源的問題,
去暴露出不成熟的假設,
甚麼叫做共識?一個團體將會如何產生共識?
甚麼叫做凝聚共識?如何凝聚?
甚麼叫做團結?會在甚麼層次去團結?
疏忽了的地方是否就是將來團體分歧、分裂的地方?
如何薪火相傳?
如何防止無間道的破壞?
如何令團體中偽份子露出馬腳,被迫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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