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教育》(九)

[教學目標]

如果不明白「教書」和「教育」分道揚鑣,
似乎分開得越來越遠這個現象,
那麼當然不可能有清晰的「教學目標」,
[不敢說是「教育目標」,因為不能夠肯定。]
 不少「教學目標」自然淪為口號,
不少「教書工作者」會假扮「教育工作者」!

沒有清晰的「教學目標」,
自然不會有清晰的「整體及個別課程設計」,
包括校內課程、潛在課程及課外活動。

沒有清晰的「教學目標」,
「教甚麼?」就由掌權者,經濟學家或者會計師操縱大局,
而「考甚麼?」就由考試局操縱大局。

沒有清晰的「教學目標」,
應該培養多少「教書工作者」及多少「教育工作者」,
就不會進入教育學院師資訓練的思維。

沒有清晰的「教學目標」,教學界何來高瞻遠矚?

We  may  be  very  busy,  we  may  be  very  efficient,
but  we  will  also  be  truly  effective
only  when  we  begin  with  the  end  in  mind.
( Stephen Covey )

Action  to  be  effective  must  be  directed  to
clearly  conceived  ends.

( Jawaharlal Nehru )

Within  the  confines  of  the  lecture  hall,  no  other
virtue  exists  but  plain  intellectual  integrity.
( Max Weber )

沒有清晰的「教學目標」,
社會就難以對「甚麼是人才」下一個清晰的定義。
而這一點對一個公民社會來說,影響深遠。
公民社會,不能夠只有 manager 而沒有 leader

Management  is  doing  things  right,
leadership  is  doing  the  right  thing.
( Peter F. Drucker )

Management  is  efficiency  in  climbing
the  ladder  of  success;
leadership  determines  whether  the  ladder
is 
leaning  against  the  right  wall.
( Stephen Covey )

Leadership  is  the  art  of  getting  someone  else  to  do
something  you  want  done  because  he  wants  to  do  it.
( Dwight  Eisenhower )

A  good  objective  of  leadership  is  to  help  those
who  are  doing  poorly  to  do  well  and  to  help
those  who  are  doing  well  to  do  even  better.
( Jim Rohn )

參考:《人生是一場馬拉松》(上)

香港教育的其中一個死穴,就是欠缺一個教學目標重建局」。

「教學目標」當然需要應用「比較」這個概念。
舉例言之,如果學校想比較學生們的數學能力,
1. 如果只是比較部份能力,可以比較計算速度,可以比較數學解難。
2. 如果比較的目的是要贏其他學校,就會挑選參與公開比賽的選手,
3. 如果學校想增添所有學生的數學能力,
    當然是致力提升所有學生對數學的興趣為主,參賽為次。
4. 如果個人參賽的目的是要贏其他同學的話,當然是各自練兵。
    如果目的是要贏自己,和個人以往的能力比較的話,
    當然應該不恥下問,向高手請益。
5. 如果學校想增添所有同學的數學能力,當然是鼓勵小組合作。
最後,「比較」的方式可以是和校內以往參與者的能力比較。
可以是和校內現今參與者的能力比較,進行校內比賽,
可以是和區域內其他參與者的能力比較,參與校際比賽,
可以是放眼世界,和全球參與者的能力比較,參與國際比賽。

參考:《定義和比較》

香港只有一個對「教書界」認識清晰,
對「教育界」認知模糊的「香港特別行政區教育局」。
一涉及教育問題,就會以冠冕堂皇的廢話作為專業言論。

In  a  curriculum  devoted  to  acquiring  knowledge
and  technique,  there  has  to  be  time  for  reflection
on  what  it  all  means,  what  it  is  for,  and  why
it  matters,  for  almost  any  ‘it’,  and  this  too  is
distinctively  the  province  of  philosophy.
( A. C. Graying, Forword, Philosophy in Schools )

公開試根本就不是香港教育問題的關鍵,
課程curriculum 內容才是關鍵,尤其是現時的通識教育科,
因為課程設計和考試方式反映出背後的「教學目標」。
所以通識教育科公開試的試題、答案和評分標準,
能否公開接受市民的批判和
監管,才是關鍵。

由於人類的知識不斷膨漲,知識越來越多,
通識教育科首當其衝!
教育界不少人士都喜歡用環境的壓力作為藉口,
justify 他們所實施的填鴨大業。
筆者當然贊成填鴨工程,但填鴨工程要思考的課題是:
  青少年的時間有限,課程改革在所難免,
      然而課程改革的責任在誰的身上?
☆  青少年的學習興趣會否因人而異?
      因科目而異?因老師而異?因教學法而異?
  青少年的記憶力會否有一個臨界點?
☆  青少年的思考能力可以發展到甚麼程度?
  如何照顧青少年多元化的才華和興趣,
      尊重和解決個別的差異?
  功課的數量會否有一個臨界點?
  如何降低考試帶給青少年的壓力?

參考:《認識考試》 《填鴨五大定律》

香港人似乎不明白「全民教育」是民主的基礎。
重視民主的社會,一定提供「全民教育」,
因為「全民教育」提供了人民「爭取後天平等的機會」。
「教育」和「民主」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特別要強調筆者指的是「教育」,不是「教書」!
「教育」強調「公義」、「道德」、「批判性思維」;
「專業訓練」只強調「效率」、「可靠」、「服務」。
「專業訓練」只不過是「全民教育」中的一小部份。
全民「專業訓練」只能夠提升 social mobility
並不能夠為社會打下扎實的民主基礎。

「香港特別行政區教育局」對香港長遠的「教育」目標和政策,
似乎奉行「四無主義」:
從無構想、無能為力、無所適從、無濟於事。
但對香港長遠的「教書」目標和政策,就比較清晰:
目的是維持香港的競爭力。
似乎教育局認為「教育」和香港的競爭力無關,
「科技」、「專業」和「語文」才和香港的競爭力有關!

香港的「教書」改革少說推行了至少二十年,
但香港從來都沒有「教育」改革!
既然特區政府有「市區重建局」,
似乎我們也需要一個「教學目標重建局」。
香港必須先定下明確的教學目標,才有可能推行「教學」改革。

教師的「行政工作」固然應該減至最底限度,
教師的「教書工作」亦應該加強監管,殺掉能力不足的人。
至於教師的「教育工作」,
政府似乎未必願意鼓勵,但卻十分有興趣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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